《拯救未来:加拿大养老金“1997改革”纪实》译后记:
加拿大1997年对其基本养老保险制度“加拿大养老金计划”(CPP)实施了一次重大改革。对这次重大改革,我用三个词来形容:精致、精准与大胆。对加拿大这场改革的内容和结果,我早就知道,也非常了解,但始终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推动了这个改革,谁是这次改革的倡导者、推动者和设计者,他们都是做什么的,他们是如何设计并如何在全国推广开来的?这些谜团一直藏在心中,但猎奇之心也使我时常将此事挂在口头上,遇到合适的场合与恰当的外宾,就会顺便问一句,甚至我到了美国所工作之后还曾让所里的相关同事查阅过相关资料,但也一直未找到答案。
2014年年底在一个国际研讨会上我遇到了加拿大律师马克·牛顿(Mark Newton)夫妇,闲聊之中,这个谜终于得以解开。马克·牛顿先生是一位资深的劳动与社会保险专业的律师,尤其对加拿大养老金非常了解,加拿大“1997改革”的来龙去脉他也十分了解,当场就介绍了加拿大“1997改革”的很多事情,说有一本书是专门介绍这场改革的,并应允回到加拿大后立即邮寄给我。果然,一周后我收到了这本书。我立即开始翻阅,连续三四天不能放下,爱不释手,一气看完。阅读后的感觉真是难以形容,加拿大人的改革勇气、担当和智慧让我感到震撼,加拿大人的改革精神、热情、执着让我看到改革前途。当即我决定组织力量将其翻译过来,介绍给国人,让国人看看什么叫顶层设计,什么叫一揽子改革,什么叫养老金精算。
改革开放以来,养老保险制度的改革发展越来越受到广大社会媒体和专家学者的关注,尤其人口老龄化对社会保障制度提出严峻挑战;社会保障制度刚建立不久,就遇到各种经验不足和财力有限等难以想象的困难,制度建立、制度完善与制度改革齐头并进,同时,还要配合国企改革、抵御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和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养老金制度自身存在的问题与外部人口结构逆转的巨大压力,让中国社会保障制度改革喘不过来气。如果说在20世纪80-90年代制度建立前后人们迫切希望了解的是国外社会保障模式的优劣比较,那么,进入本世纪至今,面对人口老龄化,人们最想知道的是国外社会保障应对老龄化、提高可持续性和实现公平性的有益做法和经验介绍,以期对我国能有所启发。比如,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指出要“建立更加公平可持续的社会保障制度”,要“坚持精算平衡”。当人们对养老保险制度的公平性与可持续性的理解产生对立时,对某些改革政策和提法产生争议时,就更想了解发达国家是如何做的。再比如,如何把公平性与可持续性结合起来放入一揽子改革方案之中,这也需要有一个改革案例译著放在那里,展示给你,即使再繁忙,拿起来只要稍微读几页就会知道,公平性与可持续性的完美结合是可以通过精算来实现的,二者是可以通过精算来化解冲突与解决相容问题的。再比如,当有人对社会养老保险改革是否相信或如何运用精算技术的有效性、精算作用的适用性、精算平衡的原则性产生怀疑甚至持有反对态度时,就更加需要将发达国家的做法介绍进来,这时,译著就显得十分重要了。那就看看这部译著吧!看看加拿大“1997改革”的历史吧!看看精算的神奇吧!人们记得,在改革开放之初,大量经济学译介的涌入对推动经济体制改革、高校开设经济学课程、培养经济管理人才曾发挥重要的历史性作用。最后,让我们来看看这部译著的书名吧:原文是“Fixing the Future”,字面翻译过来应该是“确定未来”。当中国读者读完这部译著后就会强烈感觉到,书名太“名至实归”了,本来,未来是有“不确定性”的,养老金制度也存在“不确定性”,但是,当把精算技术引进来时就会突然发现,未来的“不确定性”被实实在在地“确定”了,未来被“确定”了,未来被“拯救”了。当阅毕合卷时,书中对未来给出的描述与预测会让你心服口服:它不是故事,而是科学!于是,你会立即想到,养老金一揽子顶层设计为什么要拒绝精算呢?为什么要拒绝“确定未来”呢?当然,在定稿时,通过十几位译者的电子邮件投票,最后放弃“确定未来”的字面翻译,决定使用“拯救未来”,这样显得更能表达出这部译著的深远内涵与历史意义:精算的设计与设计的精算,确定的是未来,拯救的是加拿大和加拿大养老金!
布鲁斯·利特尔(Bruce
Little)撰写的这本《拯救未来:加拿大养老金“1997改革”纪实》生动讲述了CPP的历史沿革,详细地记录了20世纪90年代加拿大联邦政府和省级政府通力合作改革CPP的全过程,尤其对“1997改革”过程的实录非常宝贵,十分鲜见。一般来说,欧美国家社会保障改革的立法文献和研究论文可谓汗牛充栋,但官方授权一名记者、以非专业的角度叙述养老金改革过程中发生的系列事件、以讲故事的方式展现改革的专业实务全过程,实属罕见,似仅此一例。因此,展现读者面前的这本书既有专业性,更有可读性;既有专业知识,还有故事情节;既是一部养老金改革正史,也是一部鲜为人知的改革大揭密和大起底;既可作为专业人士和政府部门的重要参考,也是高校社会保障专业大学生的补充教材;既是中国养老金可持续性改革的一面镜子,也是加拿大现代文明和文化历史的一部历史记录,同时,从新闻传播学的角度看,也可将之视为专业记者深入社会调查和撰写历史事件的典型样本。
CPP“1997改革”是在预期寿命延长和人口老龄化的背景下、CPP面临严重的可持续性挑战时进行的,当时的改革目标是采取措施实现代际公平并保证CPP具有精算合理性和可持续性。在各级政府通力合作完善顶层设计的不断努力下,最终通过了公众广泛认可和接受的改革协议,可以说,“1997改革”确立了一系列改革举措:削减部分待遇、逐步提高缴费率到2003年达到9.9%并稳定在这一水平、建立加拿大养老基金投资公司(CPPIB)受托管理运营CPP基金、将新增基金投资于多样化证券资产组合、博取风险收益,等等。近年来发布的诸多年报精算结果显示,CPP的缴费率、财务状况、基金投资绩效等情况证明了此次改革是富有成效的,称得上是成功顶层设计的典范。可以说,CPP正根据1997年给出的精算,沿着1997年确定的航线,顺着1997年的思路而正常地运行着。
当前我国养老保险制度正处于全面深化改革的关键时期,我们同样也面临着如何应对人口老龄化挑战、如何投资管理养老基金、如何使养老保险制度具有稳健的财务基础等问题,亟需进行有效的顶层设计来实现养老保险制度的长期可持续发展。这部译著会对中国决策层、学术界以及建立政策协调机制产生启发意义。
在这部著作的翻译过程中,下述机构和个人做出了贡献:
CPPIB公共事务及企业传播部和香港办公室对翻译这部译著鼎力支持,授予译著出版权;CPPIB香港办公室的海燕女士在关键时刻出面负责这部译著的协调工作,不仅成功联系原著出版社协调获取到源数据和漫画原稿,还成功邀请到加拿大时任财政部部长和前总理保罗·马丁(Paul Martin)先生和CPPIB总裁马勤(Mark Machin)先生分别为这部译著撰写了“中文版序二”和“中文版序三”;为增加译著的时代感,展现1997年至今CPPIB的最新发展动态,还成功地邀请到加拿大著名养老金专家基思·安巴克彻(Keith Ambachtsheer)先生为中文版撰写了“附录二”。CPPIB香港办公室的海燕女士在关键时刻出面负责这部译著的协调工作,在这部著作的翻译和2017年2月20日发布式筹备过程中不辞辛苦,克服很多误解,展现出杰出的协调能力和组织才能。
中国劳动社会保障出版社是我们团队十几年来的“娘家”,我们的很多译著都是由该出版社出版的。室主任仲艳平女士是我们十几年的老朋友,包括这本译著在内的很多书都是在她的巨大支持下出版的;编辑张红兵先生和梁雨聆女士在这部译著的翻译过程中付出了很多,无论是在与我们翻译团队的协调沟通,还是与加方的联系沟通中做了大量细致的工作,重要的是还能最大限度地容忍由于我工作繁忙而导致的拖拉。易方达基金管理有限公司和海富通基金管理有限公司为译著的出版发行提供赞助,使得该译著的翻译工作能够顺利进行。这本译著由我带领我的研究生翻译完成,他们尽心尽力,按时完成了任务。张笑丽对全书译文做了校对,制作了“术语对照表”、“人名译名对照表”和“地名译名对照表”,负责译名统一和全部翻译事务的组织协调工作,成为我的好助手,甚至主动为我提供了由我负责翻译的“引言一”和“引言二”的初译。
著名经济学家、财政部前部长、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理事长楼继伟教授是一位学者型高官,是中国经济改革开放的亲历者和改革者,是社会保障专家和养老金专家,对推动社会保障制度改革做出杰出贡献。作为学长,楼继伟理事长在他履新仅一周的繁忙工作中就十分愉快地接受了我的邀请,为这本译著亲自提笔作序。这个长篇“中文版序一”再次展现出其深厚的学术功力、深邃的洞察力和作为一名学者的家国情怀,其对加拿大“1997改革”的总结评价具有画龙点睛的作用。
最后,我不得不再次提到加拿大著名律师马克·牛顿先生和他的妻子温迪(Wendy)女士,他们对这部译著的问世功不可没,如果不是马克·牛顿先生把原著介绍并邮寄给我,我可能至今也无从得知这本书的存在,也就不会有今天读者手中的这本中文版译著。让我有些内疚的是,由于种种原因,马克·牛顿先生主动放弃了原本应我之邀为中文版撰写序言的计划。
对上述机构和个人给予的支持,我以个人名义并代表译者团队表示衷心感谢,尤其是要感谢楼部长、加拿大前总理保罗·马丁先生和CPPIB总裁马勤先生为中文版作序,感谢加拿大著名养老金专家基思·安巴克彻教授为中文版撰写附录。
由于时间等因素的限制,译文肯定还有不尽如人意之处,甚至可能存在个别误译之处,敬请读者批评指正。
本书的译者(作者)分工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