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78-20241021：瑞士目标协同推进第三支柱养老金发展的制度实-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保障实验室

【摘要】在发达的金融产业、包容的文化氛围中，瑞士较早地确立了养老金三支柱原则：第一支柱覆盖全民但待遇水平有限，满足最基本的生存需要；第二支柱对劳动者进行补充，维持基本生活水平；第三支柱灵活多样，满足更高质量退休生活水平。在此基础上，瑞士的第三支柱个人养老金在制度设计上充分考虑了与不同目标的协同作用，既以用户为中心，从产品的销售、选择以及运营等方面提升了用户体验，契合了市场目标，同时又兼顾宏观经济目标、中观制度目标和微观家庭目标，实现了第三支柱的正向循环发展。

【关键词】瑞士目标协同第三支柱个人养老金

瑞士是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之一，也是全球金融中心之一，其成熟的银行业和保险业蜚声世界。作为瑞士社会稳定和繁荣的重要支持，瑞士的养老金体系凭借充足的基金积累、稳健高效的管理模式和可观的替代率水平享有广泛的民意拥护和国际声誉。第三支柱作为瑞士养老金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为个人提供了一种自愿参与、个性化养老金储蓄的机制。它不仅为个人退休后提供了补充收入，还有效促进了国家的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基于此，本文旨在回顾瑞士养老金体系的具体建立背景和过程，并总结其第三支柱的制度设计特点。

一、瑞士的养老金体系概况

瑞士养老金体系由三支柱组成，第一支柱由老年和遗属保险（Alters-und Hinterlassenenversicherung, AHV）及其补充津贴（ErgänzungsLeistungen, EL）组成,确保老年人基本的生存和生活需求。第二支柱为职业养老金（Berufliche Vorsorge, BV)，包括强制性计划和自愿性计划，它与第一支柱共同保障老年人退休后的保持常规的生活水平。第三支柱为个人养老金，由受限养老金计划（Säule 3a, 3a)和无限制养老金计划（Säule 3b, 3b)组成，主要满足更高质量和多元化的退休生活需求。三大支柱的资金来源不同，覆盖不同群体，提供不同层次保障，被形象地称为瑞士养老金体系的“黄金三支柱”（如图1所示）

资料来源：Federal Social Insurance Office, Switzerland’s old-age insurance system: A tried-and-tested system – in simple terms,2022, pp.10-13.

图1 瑞士养老金三支柱体系

（一）发展稳定、待遇适度的第一支柱

老年和遗属保险是覆盖瑞士全体常住人口的强制性联邦保险计划，所有瑞士居民必须强制参加。老年和遗属保险采取现收现付制，资金来源主要来自被保险人及其雇主的缴款，这部分收入占全部收入的四分之三，其余四分之一的经费来自联邦补贴。不同的就业类型在缴费规定上有所区别：就业人员在年满17岁后开始缴费，缴费比例为工资收入的8.7%，由雇主和雇员各支付总供款的一半；自雇人士缴费根据收入确定，缴费比例由4.35%至8.1%不等；未工作者可以按年度缴费，每年缴费额最低为514瑞士法郎，最高为25700瑞士法郎；对于已婚夫妇而言，如果配偶中只有一方有收入就业且老年和遗属保险缴款超过1028瑞士法郎(即最低缴款的两倍)，则默认另一方无收入就业的强制性缴款已经缴纳。

参保人达到退休年龄并且至少缴费一年以上可以获得老年和遗属保险的领取资格，2023年瑞士的退休年龄为男性年满65岁，女性年满64岁。养老金领取的具体数额根据整个保险期间的平均年收入和缴款年数确定，缴费满44年可以领取全额养老金，每少交一年的缴款，待遇减少1/44。养老金按月领取，个人领取的养老金最低为每月1225瑞士法郎，最高不超过每月2,450瑞士法郎，对于已婚夫妇一方无工作共同领取的，其总额不超过最高退休金金额的150%，即3,675瑞士法郎。瑞士联邦宪法第112条规定，第一支柱必须以适当方式满足受保人基本生活需要。为应对生活成本上升，老年和遗属保险每两年根据工资和物价的发展情况调整养老金指数，当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在一年内涨幅超过4%时会进行提前调整，以保证养老金的充足性。另外，领取养老金后仍然低于瑞士最低生活标准的特殊群体可以领取补充津贴。补充津贴为非缴费型家计调查制度，由财政补贴建立。2022年约34.4万人领取老年和遗属保险补充津贴，支出54.93亿瑞士法郎。

在以往运营过程中，老年和遗属保险结余了部分资金，这些资金由瑞士社会保险局委托专门机构进行投资和管理。表1展示了近年来老年和遗属保险的收支情况：受老龄化影响，总支出呈持续上涨趋势，2020年瑞士将就业人员缴费率从8.4%提高到8.7%，养老金总收入也有所提升。除2022年受股市动荡导致结余资金损失外，第一支柱的收支总体平衡，结余资金较为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