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为保机关事业单位在全国同步改革，职业年金选择了“虚账运行”模式。文章运用一手数据，测算2015~2050年“虚账运行”的财政负担，发现在20年后制度经济收益净值由正转负、30年后减负作用丧失殆尽。两省数据也印证了“虚账运行”优势不可持久。欠发达省份实施“虚账运行”，但测算显示其“实账运行”的财政承受能力与发达省份相当，说明实账与虚账的选择很大程度取决于决策者的决心。此外，“虚账运行”还存在管理困难等问题。“实账运行”可减轻长期财政压力、降低缴费负担。鉴于此，提出职业年金“实账运行”的必要性和保障机制。

【关键词】：机关事业单位；职业年金；财政负担；记实；实账

2015年1月《国务院关于机关事业单位工作人员养老保险制度改革的决定》发布，公共部门养老保险制度建立，同年3月《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印发机关事业单位职业年金办法的通知》发布，公共部门补充养老保险制度建立。此次改革，从制度上解决了机关事业单位和城镇企业退休金“双轨制”问题，并一步到位地实现了养老保险体系的“多层次”，是中国社会保障发展史上的里程碑事件。但是，出于各种原因，机关事业单位职业年金选择了“虚账运行”的管理模式，即“对财政全额供款的单位，单位缴费根据单位提供的信息采取记账方式，每年按照国家统一公布的记账利率计算利息，工作人员退休前，本人职业年金账户的累计储存额由同级财政拨付资金记实”。这个制度设计虽有现实性，但潜藏风险。

通过测算发现，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制度改革后，地方政府当期财政支出将大幅增加，采取“虚账运行”可以消除因改革带来的财政负担过重问题；但从中长期来看，“虚账运行”非但不能缓解财政压力，还会因记账周期拉长造成未来财政负担更重。鉴于此，提出尽早“实账运行”的建议。

一、“强制参与”和“虚账运行”是我国职业年金制度的两大特征

职业年金是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的补充性制度安排，由单位和个人分别按缴费基数的8%和4%缴费，采取缴费确定型（DC）待遇给付方式。与2004年实行的《企业年金试行办法》对比，有两个明显特征：一是强制参与，二是虚账运行。

（一）“强制参与”使职业年金一步到位地实现全覆盖

早在2008年我国曾在山西、上海、浙江、广东和重庆试点推行事业单位养老保险改革，成效甚微[1]，使中央认识到同步改革的重要性。2014年底国务院副总理马凯在十二届全国人大第十二次会议上做《关于统筹推进城乡社会保障体系建设工作情况的报告》时提出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制度“一个统一，五个同步[2]”的改革原则。其中，“职业年金和基本养老保险同步建立”使职业年金制度具备了强制性，也使这项制度一步到位地实现100%覆盖，这样的覆盖效果是已实行12年、覆盖率仅为6.5%的企业年金制度无法比拟的。

由于各地没有完全公开机关事业单位工作人员具体数目，根据已有数据推算，初步估计职业年金覆盖大约3800万人（见表1），这个数据与有关部门提供的总量数据基本一致。

[1] 详见：山西、上海、浙江、广东、重庆试点事业单位养老改革已5年——四省市纹丝未动　广东省开始“破冰”[N]. 人民日报，2013年08月07日第04版.

[2] 这五个同步是：机关和事业单位同步改革，职业年金和基本养老保险同步建立，养老保险制度建立与完善工资制度同步推进，待遇确定与调整机制同步完善，改革在全国范围同步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