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93-20241203：账户养老金的运营方式：国际比较与重要启示-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保障实验室

摘要：与传统的现收现付制度相比，个人账户基金需获取高于人口与工资增长率的收益率才具有优势。因此，账户养老金计划下基金运营是账户养老金计划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所在。从美国等８个国家的情况看，账户养老金的运营大致可以被划分为两类：一类是政府不直接介入运营，另一类是政府强力介入运营。但不论是属于哪一类，各个国家都根据本国具体情况做出了不同选择。我国养老金体系的三个支柱中都存在账户养老金，其运营都面临着亟需解决的基本问题。借鉴国外经验，结合本国具体国情，可以为解决我国账户养老金运营面临的基本问题提出一些政策建议。

关键词：养老基金；账户养老金计划；运营方式；国际比较；政策建议

一、前言

近几十年来，账户养老金计划在许多国家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发展，使得它们已经广泛分布于这些国家养老金体系的各个支柱之中。账户养老金的产生与发展，一般离不开两个方面的原因：第一，通过个人账户明确参与者的养老金权益，实现贡献与收益的较为紧密的关联，从而产生激励效果；第二，相应的养老基金会被建立起来，并通过市场化运营以获得恰当的投资收益，从而实现保值增值。而这两方面实际上是紧密相关的。一方面，个人账户的存在为基金的市场化运营提供了目标载体，也就是说，基金市场化运营的基本目的是为了使账户所有者能够获得合适的收益，从而为自己的养老做更好的准备。另一方面，基金的市场化运营是个人账户得以存在和发展的必要条件。与传统的现收现付制度相比，如果个人账户基金的收益率低于人口增长率与工资增长率之和，同样的缴费水平下个人账户制度所提供的养老金水平会更低。也就是说，只有通过较好的运营以获取合适的收益率，个人账户制度本身才具有比较优势。因此，账户养老金计划下基金运营是账户养老金计划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所在。

为了探讨账户养老金计划的运营方式，这里挑选了美国、澳大利亚、英国、新西兰、智利、德国、瑞典、新加坡等国的相关情况加以比较分析，力图总结出一些比较有价值的规律或经验，以为中国账户养老金计划的发展提供有益的借鉴。之所以选择这些国家账户养老金计划的运营方式进行国际比较分析，主要是因为这些国家的账户养老金计划比较具有代表性：

从选择自由度来看，美国、新西兰和德国的账户养老金都采取自愿方式；而在英国和澳大利亚，一部分账户养老金带有强制性，而另外一部分账户养老金是自愿性的；新加坡、瑞典和智利的账户养老金则都是强制性的。

从成员特征来看，英国、美国、新加坡、瑞典的账户养老金计划是封闭型；澳大利亚的账户养老金计划既有开放型也有封闭型；德国、智利、新西兰的账户养老金计划是开放型的。封闭型养老金计划的管理成本可能会更低，而雇主的权利比较大。开放型企业养老基金包括保险公司的保险合同、互助会、单位信托基金、开放式投资公司等形式。开放型账户养老金计划市场化程度更高，但在委托代理等方面存在更大风险。

从法律形式来看，美国、英国、新西兰和智利的账户养老金主要采用信托模式；澳大利亚的账户养老金主要采用信托型，但退休储蓄账户采用的是契约模式；瑞典、新加坡的账户养老采用的基金会模式；而德国的账户养老采用公司模式。企业养老基金法律形式的不同决定了治理主体与计划发起人、计划参与者之间的利益冲突的差异。在立法上，美国、英国、新西兰、澳大利亚规定个人养老金账户应当进行受托管理，通过引入受托管理机制，既保障养老金账户的资产归个人所有，又保障账户开立机构资金的安全性，避免资金在领取前被挪用，落实税收递延的安排。养老基金资产的处置权被授予计划受托人，它是基金的治理主体，必须代表参与者利益管理信托资产。新加坡中央公积金由中央公积金局负责统一管理，参与者是资产投资的受益人，对养老基金资产没有处置权，治理主体是基金的董事会和执行委员会。德国的公司型治理方式中，最高权力机构一般是董事会，计划参与者对养老基金资产有处置权，治理主体通常是公司的执行委员会，并且，德国养老金治理存在双板结构，明确了董事会的职责。

二、国外典型账户养老金计划运营方式

在进行国际比较之前，需要先分别剖析这些国家特定的制度背景下账户养老金计划的运营方式。

（一）美国个人退休账户（IRAs）及其运营方式

IRAs是个人自愿的养老储蓄计划，主要面向中等收入者和个体经营者，满足多样化养老保障需求。它的管理主要采用信托模式管理，一般在美国的金融机构如共同基金公司、商业银行、寿险公司和证券经纪商开设并托管。IRAs的治理涉及众多主体，包括基金发起人、董事会、股东，以及专业机构如基金管理人、承销商、投资顾问、审计师和转让代理等。传统IRAs的资产配置因投资者年龄和余额而异，当将资产从前雇主的退休计划转到传统IRAs时，大多数人都会咨询金融专业人士。持有罗斯IRAs的家庭的退休计划通常包括多个组成部分，其中大多数在制定退休策略时都会咨询金融专业人士.....